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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保彦【死了七次的男人】循环设定,考验你的脑力够不够用

2023-12-13动漫

西泽保彦,SF(科幻)推理派的代表。喜欢喝啤酒,对于电脑使用比较畏惧,自称是「一指神功派」。他笔下人物刻画生动抢眼、对话风趣,搭配独特的谜团设计与出人意料的情节,在日本得到许多死忠书迷的支持。作品多以超乎现实的构思为主题,但无可否认它们仍然称得上是正宗的推理小说,完全合乎本格推理的定义。

【死了七次的男人】,描写一位拥有「不时堕入「时空反复陷阱」,反复经历9次同样的一日,这样的特殊体质的少年,打算阻止外公之死,这部有着科幻设定的本格推理小说,让西泽在国内推理界名声大噪。在此之后,他还创作了叙述神秘的人格替换装置中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的「人格转移杀人」、以摄取一定量的酒精便能进行瞬间移动的人物为主角的「瞬间移动尸体」、描写一面能对所有触及自己的生物进行神奇复制的怪墙的「复制综合症」等以合乎逻辑的科幻元素设定世界观的被称为「新本格SF推理」、「解谜轻演剧」的作品。

「对我而言,在同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总会重复上好几次。但清楚这件事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四周的人则是丝毫未察,只是重复着与昨天相同的言行举止。」所有人都对该日重复的内容浑然不觉,只有「我」有能力改变该日的内容,使之朝不同方向发展。在最后一个循环,即「第九个循环」中,所发生的事才是该日的「决定版」。

每年的一月一日,我都会和家人到外公家过新年。由于遗产继承的问题,气氛很不愉快。然而就在被灌酒灌到猛吐的夜晚,我发现自己陷入了时空反复陷阱中,依照惯例,这难熬的一天必须要重复九次,时间才能继续前进……

更加不幸的是,在「第一个循环」中还活得好好的外公,在「第二个循环」中却被杀死了!这可是会引发家族冲突的大麻烦。没办法,我只好利用自己特殊的「体质」,在接下来不断重复的七天里,等着他的是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侦探之旅,找到让外公幸存下来的方法……

科幻推理简单说即是科幻+推理,科幻为背景、推理为核心。其不仅有天马行空的科学幻想,同时还有出人意料的推理诡计;没有变格派那般压抑,也没有社会派那般艰涩,唯有的是那轻松畅快的阅读体验。

(一)推理诡计

【死了七次的男人】前后一共给读者留下了两个疑问:

一、为什么外公会在第二个循环时死去(第一个循环时没事),究竟是谁杀了外公?

二、为什么在「一月二日」的最后一个循环中,律师宗像不见了?

正因为「我」的这一体质,导致外公反反复复死了七次,除了「第一个循环」与最后一个循环是安然无恙。而在这死的七次的过程中,每一次发现的「凶手」又各不同,悬疑一直将人吸引着,直至最后的真相大白。

外公在「第一个循环」中,因为与「我」在阁楼喝酒,所以没有发生意外,而从「第二个循环」开始,「我」为了摆脱喝醉的痛苦,想方设法地逃避外公,以致外公才不断地被「杀死」。因此,「我」着手推理杀死外公的凶手。从琉奈、富士高,到舞及世史夫,再到妈妈加实寿,最后到槌矢,纵使我不停地想尽办法把上一个「凶手」拖住,但始终有新的「凶手」出现,真让人烦恼呀。

而且,更令我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凶手」每次行凶都选择了友理买给胡留乃的蝴蝶兰花瓶?外公被这个花瓶砸死了足足四次!而其余三次,除了一次是被人用耳环伪装了现场,一次真的是踩到耳环摔死的,最后一次则是死亡的真相——喝酒引起的脑溢血。

搞了半天,原来外公是自己挂掉的啊。那么,为什么人人都能成为「凶手」,是因为真正的凶手一直存在于「我们」心里,即那为了不让遗产旁落他人而蓄意伪装杀人现场的动机。

「我」终于亲眼目睹了真相,从而在最后一个循环中,凭借「连日」积累的经验,成功使外公活了下来。然而,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第二个循环」(实际上是「第一个循环」)中,「我」就意识到自己给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令「我」不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哪里似乎出了问题」。这件事便是,律师宗像先生去哪里了?

本作在此处运用了叙述性诡计。何谓「叙述性诡计」?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叙述的方法将某些内容刻意地隐瞒或误导读者,直至最后才揭露真相。本作的叙述性诡计在于,「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一月二日内循环,实际上「我」是在一月三日内循环。「我」自认为是「最初的循环」,即一月二日,最后律师宗像在「我」眼前离开了外公家;而「我」在「最终的循环」的中,却缺少了这一幕。这正是因为,这天根本不是一月二日,而是一月三日,「我」把循环的日子搞错了!作者故意隐瞒了「我」在一月二日没有离去、由于与外公拼酒宿醉到了第二天的事实……

小说中也多处暗示了「今日」其实不是一月二日,而是一月三日。律师宗像一直未再出现,便是最大的疑点。其次,琉奈遗失的耳环、友理拒绝槌矢的言语、外公的日记以及「我」与外公的对话,都能够佐证「今日」已经不是一月二日了。作者为了实现该诡计,还让登场人物在外公家时强制穿上规定的服装。这样,由于大家在一月二日与一月三日都没有更换过服饰,「我」更加无法立即发现「今日」已经是第二天的问题了。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呀。如果一月二日这天不是「最初的循环」,「最初的循环」是一月三日才开始的,那么这样一数便只有八个循环了,少了的一个循环哪里去了?有一次循环的开始,「我」梦见自己从高处摔下。然而这并不是「梦」,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从楼梯摔下来了,死了。「我」在这个循环里死了一整天,这便是叙述性诡计带给我们的崩坏感。

(二)人性的考验

前文已述,外公来来回回死了这么多次,并不是谁「杀」死的,而是发现尸体的「凶手」故意伪装成他杀的。伪装的道具便是那蝴蝶兰花瓶,上面附有了友理的指纹——不能被「那个女人」成为集团的继承人,从而夺走渊上家的财产。无独有偶,每个「凶手」都具有这个意识,因而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蝴蝶兰花瓶(除了舞)。

在「我」利用「我」的「体质」,通过不断改变「外部条件」,「拯救」外公的过程中,同时也看到了众人在不同的「外部条件」下的精彩「演出」,以及一张张虚伪的面具——犹如一场对人性的考验。

琉奈,表面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第二个循环」中,却被发现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人,她与富士高竟在别馆中幽会,还试图去阁楼偷听外公与「我」的对话。在「第四个循环」中,在舞的强势进攻下,琉奈也顾不上自己的丑态,吊着三角眼,发起了反击——「我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我愿意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你管不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大笨蛋一个,笨,笨到家了你!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嗯?你的脑子就是进水了吧?其实因为你自己做不了吧,因为没有男人看上你吧。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都烂成一坨屎了?你欲求不满了吧?哎呦,大概你那里都长蜘蛛网了吧!为什么啊?因为太久没用了呗!」、「我能做他喜欢做的事,能做让他高兴的事,我能满足他的各种需求,姐姐你能吗?你能为他做那些事情吗?嗯?」——你能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美女口中说出?只可惜在这个循环结束后,除了「我」之外,包括富士高在内的人都会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富士高,看起来性格内向,在妈妈面前表现得像个乖孩子的一个人,在「第二个循环」中,却也是个轻薄好色之徒。殊不知,他早已偷偷勾搭上了琉奈,所以在别馆与琉奈幽会时,表现得是如此驾轻就熟。在「第四个循环」时,面对舞与琉奈的激情对决,富士高又选择了明哲保身,独自离去,既不帮琉奈还击,也不支持舞。可见,他对瑠奈并不是真心的。这一点在「第六个循环」中展现得一览无余,同时富士高还表现出粗暴的一面。在妈妈加实寿与叶流名三姨开始对骂时,富士高果断地站在了自己家这方——「他唾沫横飞地咆哮着:‘快下跪给我弟弟道歉!你这个造孽的死老太婆!’」。对此,连琉奈也失望得哭了出来——「你过分!过,过分!我本来以为你挺温柔的……本来,本来以为你是个温柔的人的。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我喜欢的那个既知性又温柔的小富到底去哪里了啊?!」可接下来还有令琉奈更失望的呢——「你白chi啊。男人对女人温柔还不是为了干那种事情啊。这明显只是为了干着方便嘛!你装什么傻啊。」、「你傻啊你?要是她过了二十岁还是处女,那个时候丢人的是你们。我给了她正常的性生活,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同样,这么真实的富士高,也会在这个循环结束后,被其他人遗忘得一干二净。

舞,一个一直有自卑情结的人。在「第三个循环」中,在突然得知心上人被抢时,表现出了歇斯底里的一面——「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过分过分过分,太过分了!」、「你这个小贱ren!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给我去死吧!你这个贱ren!你去死吧!」在下一循环中,在「我」的协助下,当舞做好了主动出击的准备,她又表现出了自信从容的一面——「富士高哥哥,难道你真的愿意和这种女人厮守终生吗?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最讨厌你妈妈那样的女人了。」、「你快看看她吧,现在的琉奈,你看她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和加实寿大姨一模一样。吊着三角眼,歇斯底里,不知羞耻地喊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话。怎么样啊?富士高哥哥,难道你真的愿意让这种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吗?」、「男人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女人不见得就是个好女人!」、「那样的女人只是男人的奴隶而已。虽然我很喜欢富士高哥哥,但是我不会因此而穿上那些不实用的内衣,也不会摆出那种弄疼肌肉的姿势。就算因此不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也不会去做。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很想和富士高哥哥成为精神上相互爱恋的伴侣,但我却不想和某人一样,成为他的肉体玩具。」舞没有像上一循环那样语无伦次,反而有理有据,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此外,妈妈加实寿、三姨叶流名在这场「考验」下表现出的厚颜无耻、贪得无厌,不禁让人产生一丝丝的怜悯。世史夫平时尽管轻佻、油滑,但关键时刻也会头脑冷静。槌矢在老板的家属面前虽然表现得谦卑,但实际上心里也想分一杯羹,甚至还谋划了「落选对策」。仿佛这场「考验」,只不过是一出物欲横流的丑剧。

这场「演出」需要一个高潮,将压抑已久的欲望进行一次释放。这个久违的爆发点在「第六个循环」中来临了。妈妈加实寿与三姨叶流名引发的战争,将所有人都卷入了,甚至包括了胡留乃二姨与贵代子夫人,仅仅除了友理与「我」。一场激烈的坐垫大战,被坐垫打到的人,都「爆发出一种独特的复仇欲望」。小说的人设从而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原来人性是如此的复杂,要学会多少技能、掌握多少知识、拥有多深的涵养,才能将自身的丑陋完全隐藏。人性又是如此的简单,除却欲望似乎就没什么别的了。

在这场「考验」中,表现始终如一的只有友理与「我」。「我」在一月二日时便向友理表了白——「要是友理小姐被选为继承人的话,就和我结婚吧。这样的话,妈妈就不会对友理小姐抱有杀意了吧。」、「什么也不会发生。因为我喜欢友理小姐。」友理的答复是——「我喜欢彬彬有礼、不说假话的人。所以,我喜欢像Q太郎这样的人,不过要说结婚,还得慎重考虑。所以你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吗?」在「第五个循环」中,友理面对槌矢的纠缠,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跟您把话挑明了吧,槌矢先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他结婚。」、「我确实还没有热恋当中的男友。不过,我一直对他抱有好感。而且前几天,他出人意料地对我说,希望我认真地考虑一下我们的将来。虽然还没有回复他,但是我已经准备接受他的建议了。」直至一月四日,友理与「我」在餐厅见面时,将答案说了出来——「我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当然是久太郎先生您了。」、「命运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一月二号那天,如果您没有对我那么说的话,当槌矢先生说要娶我为妻的时候,我或许就动心了。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会绝对动心,只是感到会有那种可能罢了。不过,在一月三号那天,我的心早已被久太郎先生占据了,所以,当槌矢先生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对他的话,却不屑一顾。」「我」是多么的幸运,能一直获得一位知性善良又美丽动人的女子青睐。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从不虚伪,表里如一。而「我」,也一直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没有多余的欲望,仅仅是喜欢。在「第六个循环」中,我们表现得是多么的默契与般配——「就这样,整个大厅里,只有我和友理小姐两个人置身于坐垫大战之外。在地板上的狭小空间里,我们依偎在一起,仿佛在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一股香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我顿时精神恍惚,如在梦中。」

(三)对结局要说的几句话

在小说的结局,琉奈与富士高终究没在一起结婚。「大庭家」与「钟之江家」的合作大计,到底还是没有成功。其实,假如「第四个循环」或「第六个循环」不重置的话,瑠奈与富士高早就分了吧。这两个循环中,富士高表现出来的薄情寡义,早已让瑠奈失望透顶,不仅一次「像个婴儿似的大哭大闹」。而琉奈对舞说出的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也令富士高失落至极。尽管他们在「当天」都「忘记」了对方的所作所为,但这种「本性」却一直存在于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在「外部条件」满足的一天,迟早会暴露出来。看清楚相处的对象并非寥寥数日、区区几件事即可的,而是一段长期的过程,在不断变换「外部条件」下,各自所能体现出的不为人知的本性。

太有趣了吧!改个名字就是【印章状耳环杀人事件】/【律师的不在场证明】/【风中消逝的红色折纸】/【蝴蝶兰花瓶之谜】/【诶?我居然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