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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给巨蜥的试吃装海蟾蜍 下次可别吃了

2024-05-14动物

在1935年,海蟾蜍作为防治当地虫害的「友军」被释放到澳大利亚的农田里。然而事情很快就脱离了人类的控制,海蟾蜍凭借极强的繁殖能力在当地迅速扩张。其夸张的体型使得许多原生的小型物种受到了侵害,给地区的生态系统造成巨大的威胁。面对拔山倒树,横行霸道的海蟾蜍,倒霉的不只是小型物种,那些会以两栖类为食的中大型捕食者也栽在了它们身上。

海蟾蜍所到之处,会有许多动物因为捕食它们而被毒毙,导致相关动物的种群数量大幅衰减。这其中就包括澳大利亚的砂巨蜥/黄斑巨蜥( varanus panoptes ),它们是顶级的捕食者,长度可达2米,重达7kg,它们的食谱中就包含两栖类,这也为其带来了不幸。如果砂巨蜥捕食了一只成年的海蟾蜍,不久后就会痛苦的死去,而当这些大型捕食动物消失,会撼动整个食物网。为了保护这些大型捕食者,相关的研究人员开始行动起来,而他们采取的方法——竟然是在即将被海蟾蜍入侵的前线地区,先行投放超过20万个刚上岸的蟾蜍幼体、蝌蚪和卵。

这项措施由麦考瑞大学博士后研究员、野生动物生物学家Georgia Ward-Fear博士领导。

「我们在保护适应性管理方面的工作基于数十年的海蟾蜍研究,涉及广泛的人群和组织,」Ward-Fear博士说。

许多严重的的生态系统威胁几乎是无法根除的,一些物种强大的繁殖力甚至会抵消高强度的的清除或者灭杀行动。所以更可行的方法或许在于增强本地物种。这包括从基因遗传方向做文章,也包括教导当地物种避开入侵物种。

条件性味觉厌恶是一种学习形式,这种方法利用了捕食者从负面的进食经验中吸取教训的能力。也就是为了让捕食者不再去吃某种特定的食物,就得让它明白这东西不好吃、吃不得。在其他实验中,人们会在食物上涂抹能诱发恶心的化学物质,成功保护了一些鸟蛋、家畜被捕食。

而海蟾蜍和砂巨蜥的例子是相反的,我们要保护捕食者。那些被投放的海蟾蜍幼体、卵和蝌蚪,被研究人员们称作「蟾蜍老师」。希望用它们的奉献精神和较弱不足以致死的毒性教会巨蜥:蟾蜍不能吃!就像提前给了巨蜥等大型捕食者一次评估的机会,而非即食即死。

「这是生态免疫的一种形式,可以增强本地野生动物抵御入侵物种的能力。」Ward-Fear博士说。

「蟾蜍老师」以身授课味觉厌恶

研究小组选择了砂巨蜥常出没的地点安装了多台远程红外和移动侦测摄像机,并在拍摄方向放一罐沙丁鱼罐头用来引诱并拍摄该地区的砂巨蜥,用来观察和统计。在3个地点释放「蟾蜍老师」,另有4个地点作为对照。在几年的观测中,海蟾蜍在实验第二年侵入了该区域,实验顺利进展。

结果非常显著。在较大的、剧毒的成年甘蔗蟾蜍到来之前,没有引入小型「蟾蜍老师」的观测地点(对照地点),观测到的巨蜥数量骤降了 94%。甚至有两个地点没有观察到砂巨蜥出现。

然而,在进行味觉厌恶试验的地点,研究结束时巨蜥种群数量则减少或者波动到蟾蜍入侵前数量的 35% 至 140%。「蟾蜍老师」的提前进场有效得避免了更多巨蜥的死亡。

Ward-Fear博士说,巨蜥、鳄鱼和其他大型捕食者是直接受到海蟾蜍影响的物种,但这些动物的消失对澳大利亚北部造成了深远的连锁反应。「随着海蟾蜍的到来,我们看到大型捕食者的数量急剧减少,这些捕食者从顶部调节食物网。这种不平衡在整个生态系统中产生了连锁反应。」由于没有大型捕食者,蛇和蜥蜴大量繁殖,对青蛙和小蜥蜴等猎物造成强大压力,导致它们数量减少。这可能导致一些昆虫的大量繁殖,又使许多植物遭受虫害。

「巨蜥是澳大利亚北部土著的重要文化图腾,也是一种重要的丛林美食,在金伯利的部分地区,可能有五种不同的语言单词与巨蜥洞穴相关。」

沃德菲尔博士表示,尽管她们的干预措施针对的是西澳大利亚相对较小的特定种群,但其结果将产生长期影响。通过控制入侵的最初影响,可以看到巨蜥种群能够持续生存,因为在海蟾蜍入侵并开始繁殖后,大量的小蟾蜍将「训练」下一代巨蜥,人们不必继续向巨蜥的环境添加更多的蟾蜍。

原文参考

Georgia Ward‐Fear, Bunuba Rangers, Miles Bruny, Corrin Everitt, Richard Shine. Teacher toads: Buffering apex predators from toxic invaders in a remote tropical landscape. Conservation Letters, 2024; DOI: 10.1111/conl.13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