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 年 10 月 16 日午後三時許,在新疆的大漠羅布泊處,一聲驚天巨響傳來,一朵極為壯觀的蘑菇雲在天空升起,向世界宣告:中國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
舉國歡慶之際,在青島,一位掃廁所的老人陡然崩潰大哭:「這活本應是我來幹,本應是我來幹……」他叫束星北,一個你或許並不知曉的名字。然而,這位全然陌生的「掃廁者」,曾獲「中國的愛因史坦」等美譽,卻為何去掃廁所且一幹就是十余年?他究竟經歷了何種變故?若想知曉,就跟我一同走進束星北那令人慨嘆的一生吧。
1907 年 10 月 1 日,束星北於江蘇揚州的「束家老宅」呱呱墜地。束星北仿佛從一開始就占據了優勢,束家乃是揚州當地的名門望族,家族上下皆聲名顯赫且親和友善,與鄰裏鄉親關系融洽。
因為家庭條件優越,束星北在六歲時便進入私塾讀書。他的父母對孩子的學習極為重視,再加上束星北自身的勤奮努力,所以在學業上一直順風順水,成績極為出色。
1926 年,束家出資供束星北留學美國,還特意安排他從日本到歐洲遊歷,以增其見識。1927 年,他攜學術論文赴德國,拜訪在柏林大學任教的愛因史坦。交流後,愛因史坦喜愛上這聰明小夥,讓其擔任研究室助手,這一年愛因史坦科學理論對他影響重大。
這段經歷在束星北的人生中著實微不足道,他很快便赴英國愛丁堡大學深造理論物理,兩年後獲碩士學位。之後又前往劍橋大學,掌握了另一專業的碩士學位。然其仍想拓展學習領域,遂至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後又先後在英、美等多所名校深造。1931 年憑借【超復數系統及其在幾何中套用的初步研究】論文獲麻省理工學院碩士學位。
同年,束星北應母親之召回到祖國。回國後,他遵從母親意願成家立業。這一年意義非凡,九一八事變致東北淪陷,目睹國內戰火連天、百姓困苦,束星北即刻打消了再度出國求學的念頭。
他毅然決定留下,憑借著內心的滿腔熱忱以及淵博的知識,投身於拯救正處於危亡之際的國家的行動中。
束星北獲得的首份工作,是赴南京中古楊軍官學校擔任物理教官。初入職場的他學識淵博,是位堅定的理想主義者,堅信科學與真理,宛如亂世中的一股清泉。但他任教不久,就因蔣介石推行的「不抵抗政策」而憤怒,隨即憤而辭職。
盡管背負得罪領導人的名聲並非光彩之事,但這絲毫無法遮掩束星北那非凡的才華。他曾是愛因史坦的助手,腦中蘊含著超越國人的智慧,且對祖國懷有一片赤誠之心。
「中國的愛因史坦」這一稱謂,已在科學界悄然傳開。它宛如一顆璀璨星辰,在科學的蒼穹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引發著廣泛的關註與熱議。
束星北從中央軍官學院離職後,應竺可楨之邀前往浙江大學。竺可楨乃中國氣象學、物候學之父,浙江大學「求是」校訓精神亦由他所樹立。
在浙江大學,束星北迎來了他的爆發期,他與王淦昌先生一同被譽為浙大的雙子星,在該校閃耀光芒。
科學巨匠的摯友始終是科學巨匠。束星北在浙大執教的 19 年中,教授理論物理學等多門課程,其教學能力在浙大物理系廣受贊譽。他授課深入淺出,啟發眾多物理學巨匠,如吳健雄、程開甲等。
束星北授課從不依循課本,既無講義,也未指定參考書,黑板上更無供學生抄錄的整齊提綱。他憑借質樸且生動的語言,借助大家熟知的現象,將所學知識展現出來,以闡明物理理論與思想。
這樣的講授方式生動有趣且易於理解,誰會不喜愛呢?束星北除了學術嚴謹、對課堂負責,還是個極為惜才的好老師。他培養出眾多優秀人才,如程開甲、胡濟民等中科院院士,還有吳健雄等。李政道也受其啟蒙培育,成為全球聞名的科學巨星。
抗戰全面爆發之際,他果斷地舍棄筆墨,投身軍教,加入到抗戰的隊伍當中。雖說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學者,但他依然為這場戰爭貢獻了諸多力量。
1944 年,他日夜鉆研,廢寢忘食,終為中國研制出第一個雷達,對後續戰爭影響深遠。此雷達探測範圍達十公裏,在搜尋敵人和發現隱蔽武器方面作用巨大,他也因此被稱作「雷達之父」。
束星北秉持正義,在浙江大學的思想改造運動中,目睹忠良遭誣陷殘害,當「東方第一幾何學家」蘇步青教授被批鬥時,他出手打了革命幹部,此舉未給他帶來半點益處,反而因抗拒運動、毆打革命幹部,成為浙江大學鬥爭批判的首要物件。
束星北在學問研究方面極為固執,他堅信在所有實驗事實面前,絕無半點人情可談。他始終堅守這一理念,專註於學問的探索與追求。
當時學校特地邀請了著名的熱力學家王竹溪來作學術報告。報告進行期間,台下的束星北大步走向講台,未作任何說明,便在台上說道:「我必須打斷一下,在我看來,王先生的報告漏洞百出,他並未真正理解熱力學的本質。」
接著,他取出粉筆,在黑板上的公式和概念處打上叉號,並詳細地闡釋了錯誤之處。束星北在講台上持續講解了約四十分鐘,這使得主講人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
之後有他人與束星北進行交談,他卻回應道:「某些事物他並未從根基之處講透徹,我自然難以容忍,以往的大學皆是如此行事。」
束星北的眼中容不得絲毫瑕疵,他直言快語、剛正不阿,這種秉性正是他作為一名學術研究者應有的特質。
束星北的教學極為嚴謹,授課從不依賴講義與參考書。即便條件有限,他也竭力讓學生多做實驗,以抓住物理學的本質問題。他曾因替同學爭取教務裝置,與教務處主任激烈沖突。
期望學生們能靈動地學通物理,而非被條條框框所束縛。束星北以為自己的授課方式極佳,卻忽略了當時的中國尚未先進到能與外國相提並論。他的苦心未獲學生認可,反倒招來學生的不滿與怨恨。
學生們私下議論紛紛,皆稱束星北毫無人情味,顯得那般冷酷無情,態度甚是冷漠。
由於時常不聽從領導指示,卻過度要求學生保持聽話,加之不屑於與那些只知誇誇其談之人一同進行科研,束星北逐漸失去了眾人的支持與信賴。
實際上在 1952 年之際,老友王淦昌曾邀請他加入中科院展開研究工作。當時的院長是郭沫若,束星北毅然決然地拒絕了,稱:「中國科學院裏有部份人是政治學者,那種非科學家的氣質讓我難以接受。」
他秉持著寧折不彎的品性,自由且灑脫,然而,這種性格最終如沈重的枷鎖,給自身及其家人帶來了淪陷性的打擊,堪稱滅頂之災。
1957 年起,束星北歷經十多年的坎坷。他遭冤屈後,成就被時代掩埋,先被送至青島月子口水庫勞改,之後又在青島醫學院掃了十幾年廁所,生活淒慘至極。
1964 年,束星北陡然聽聞了祖國原子彈爆炸的喜訊,他剎那間掩面抽泣,那哭聲悲愴至極,仿佛要將內心的激動與感慨全部宣泄出來。
感覺「復出」之望頗為渺茫,束星北唯有利用勞動之余的閑暇時光,創作了數篇有關「相對論」的學術論文。
氣急之下,這位大科學家童心大發,鄭重其事地依據每次刷廁所糞汙的位置,憑借科學理性去分析,洋洋灑灑地創作了一篇數萬字的【如何刷廁所】論文,令人看後忍俊不禁。
其中滿滿地蘊含著束星北的諸多無奈,同時也飽含著他對物理學的深刻見解與紮實內容。
1972 年,李政道歸國時受到總理接見。總理希望他為解決教育人才「斷層」問題出力,如介紹海外有才學之人講學等。此時,李政道想到了他的老師束星北,他認為中國不乏學識淵博之人,只是部份人未得重用,就如他的老師束星北。
後來,束星北前輩的生活終於重回正軌。當他人為其委屈時,他卻道:「我無暇憂傷,要在余下時光,將知識盡留給後人。」隨即,他投身緊張教學,只為竭盡所能為國家培育人才。
1979 年之際,他憑借著一支筆、一張紙,持續不懈地計算,成功算出了中國第一顆洲際飛彈的部份關鍵數據,此舉在學術界引發了轟動。
國家給予了他諸多支持,曾撥款一百萬元以表彰他的貢獻,然而他分文未取。他所求的並非金錢,而是中國的崛起。他從事物理研究、大氣動力學研究及動力海洋學研究,皆為國家發展而奮力拼搏。
1983 年 10 月,束星北離世,終年 76 歲。束老在世時定下規矩:「可外出留學,學成務必回國,無此保證不許出國!」如今赴美留學後一去不返常見,與束老相比,其格局高不可及。
束星北雖獲「中國的愛因史坦」之名,卻與愛因史坦差異顯著。愛因史坦留遺囑願遺體不受動,而束星北臨終前嚷著要把遺體捐給祖國醫學事業,還以乞求口吻稱自己腦部如二三十歲年輕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因醫院的疏忽,束星北的遺體竟被遺忘了半年之久。待想起時,遺體已嚴重腐爛,且已達到高度腐爛的程度,無法再進行研究。
學校原本計劃讓兩名學生將遺體埋葬至學院後院,然而這兩名學生圖省事,趁他人未留意之際,在學校籃球場旁挖掘了一個坑,將束星北予以掩埋。
那一代有著錚錚傲骨的科學家,竟遭如此草率對待。有人稱他為「被折斷的鋼」,然而,他更是「永不屈服的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