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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隨筆:殲鼠記

2024-02-25寵物

家裏進來了一只老鼠,攪得人不勝其煩。夜裏一家人正進入香甜的夢中時,突然被一陣「咯咯咯」的響聲驚醒,以為是「梁上君子」光顧,連忙翻身爬起,開燈檢視,一只黑影「嗖」地一下一晃而過。清晨,雙眼朦朧地坐在寫字台邊,剛要伸手摸梳子,卻見桌子上幾粒老鼠屎靜靜地躺在了雪白的稿紙上,居然還閃著濕潤的光澤。於是,怒發沖冠:吾不殺你,枉為人也!

吃完晚飯,收拾好家務後,甜言蜜語地動員眼睛盯在電視螢幕上都懶得眨一下的丈夫和埋頭做功課的兒子協助抓鼠,兩父子摩拳擦掌,興致高昂,他們關門窗,搬家具,掀床鋪,彎腰弓背,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汗流滿面,把家具全部換了個方位,仍不見老鼠的蹤影,不由得抱怨我是神經過敏,眼睛發花,家沒老鼠想老鼠。

我冥思苦想,不得要領,家裏的門沒有縫,紗窗完好,老鼠到底從何而來呢?恍惚間,我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力了。

夜裏,待父子倆睡著後,我關了燈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等老鼠。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小的「蟋蟀」聲自廁所的方向傳過來,漸漸地,這響聲到了客廳,到了房門口,停頓了一會兒後,又慢慢進了臥室,待確定這響聲完全沈入到了我的床鋪底下時,我趕緊從床鋪上跳了起來,關緊房門,開亮電燈,搖醒沈睡的丈夫,激動地告訴他:「來了,進來了!」

丈夫揉著朦朧的睡眼問我:「什麽進來了?」我說:「老鼠呀,老鼠就在我們床鋪下!」聽我肯定的語氣,丈夫立即爬了起來,將棉被一股腦丟在椅子上後,一下子將床鋪翻了過來,眼見一只4寸多長的老鼠嚇得躥進了家具底下。

丈夫穿著拖鞋跑過去,用鋼板尺在家具下亂掃,誰知這只碩鼠躥出來後,鼓著黑豆眼,豎起身子,直接跳到了丈夫的腳背上,擺出一付決鬥的架勢,嚇得丈夫雙腳亂彈。

這架勢惹惱了丈夫,他丟下鋼板尺,轉身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只見他腳蹬齊膝套鞋,戴著齊肘的電焊手套的雙手上,一只手拿著一只長套鞋,一只手拿著一根1公尺多長的鐵棍子,氣宇軒昂地走進來,後面還跟著被我們吵醒的兒子。

一陣窮追猛趕,老鼠再次從暗角裏躥了出來,它驚慌地沖向電腦桌,可鋼架子的電腦桌根本無法庇護它;它只好跑到床鋪下,可床鋪早已豎了起來;

一轉眼,它又鉆進了櫃子底下,兒子拿根棍子在那裏橫沖直撞;沒辦法,它只得轉身向房門口躥去,可房門口也是嚴陣以待。

老鼠實在沒地方可躲了,只好豎起身子直接往墻壁上爬。丈夫手持套鞋輕輕一掃,老鼠不偏不倚地正好掉進了套鞋「籠子」。紮緊口子,灌上水,老鼠的叫聲尖銳而漸漸微弱,繼而嘎然而止。

處理完老鼠,再仔細尋找老鼠進家的緣由,才發現它居然是從廁所的下水道裏爬上來的。我們再不約而同地擡頭看時間,此時,正好是淩晨3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