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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養龜退坑這事

2024-04-25寵物

湯瑪斯.卡萊爾曾說,沒有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如果有人問我,養龜多年,有想過「退坑」嗎?我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第一次想退坑,是在學會了龜的基本知識後。

熟悉我的龜友都知道,我有一只名字叫「霸道」的斷尾元老巴西龜。有龜友問,斷尾怎麽會看不出來呢?原因有兩點:一是養龜基本知識的欠缺,不知道龜的尾巴是尖的;二是恰好商販賣的那一盆龜的尾尖都是斷的,而且斷的比較整齊,所以關註點自然就不在龜的尾巴上了。

飼養了它多年,竟沒有發現一絲不協調,反而因為一點點的成就而沾沾自喜。直到知道了龜應該長什麽樣子;知道了全品的概念後;在有井底之蛙的自嘲感的同時,再細細回看多年來的一點成就,更多的是感到深深的恥辱。

惱羞成怒的後果就是退坑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直到下定決心退坑時,在某一刻又一下子通透了,我為什麽要退坑呢?不了解可以學,可以掌握,在知道了自己養的不好的時候,應該下定決心改變,而絕非消極避事。如果一遇困難便退縮,那以後該如何成事?所以,我決定不能退坑。

就這樣安穩了幾年之後,時光飛逝,學業繁忙,離開家去了完全陌生的城市上大學,沒有帶上龜。

多姿多彩的「放養」生活讓我無暇顧忌龜的存在,幾個月不往家裏打一個電話更是稀松平常。直到家裏無事時打來電話閑聊,突然提了一句,你的龜一直放在地上車柯瑞,沒問題吧?我說要不就不養了吧,反正我正常也回不去幾次。家裏說,先養著再說吧,等你回來了再做決定。

這是我第二次想退坑。

放暑假回到家,再見到龜時,龜已經因為長時間接觸不到太陽而爛甲了,右邊的甲殼軟的幾乎能用手掰下來。雖然有病在身,但在見到我時依然將頭部和身體高高揚起沖我走來,那一瞬間我就決定,就它了。或許那時我沒有弄明白的是,我到底喜歡養龜還是只喜歡養這一只龜。

治好了病,換了更大的飼養環境,連帶過濾、曬台等全部更換,龜糧也用上了當時力所能及最好的品牌。從此開始,我才覺得我終於開始養龜了。

第三次退坑,是在霸道去了龜星之後。

當巨大的悲傷降臨時,反而沒有想象中應有的的悲傷狀態。養它的箱子還在陽台上放著,我沒有搬走,甚至裏面的水位依然沒有絲毫減少。因為我住在和陽台緊挨的房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突然感覺少了些什麽,奧,對,是龜扒拉塑膠箱的沙沙聲,今晚實在是太安靜了。以往它打擾我睡覺時,我都是走到箱子邊上使勁的用手拍一下箱子邊緣,它好似知道我要睡覺,就安靜下來了。我起身走到陽台,走到龜缸前,看到空空如也的龜缸,一轉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從此之後我調整了很久,腦海中反復思考兩個問題:我到底是喜歡養龜還是只喜歡養這一只龜?是不是我與龜緣分已盡,應該到了退坑的時候了?想了很久,沒有答案。也不知是走出還是沒有走出來,我就覺得,霸道應該有延續才是,所以思前想後,就幹脆從蛋中開始孵化,孵化出的每一只龜都叫霸道。

很奇怪,其實真不像電影中演的一樣一定要有什麽轉折才可以,就是稀松平常,仿佛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這麽多年過去,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我不能放棄養龜,就像我不能放棄生命一樣,養龜,是值得一輩子細細經營的興趣愛好。正如文章開頭:沒有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