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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友好?真賺錢?聊聊熱門經濟體「寵物友好」

2024-08-17寵物


不久前,因為工作原因,我們帶著它星球Plus的「董事長」去了一趟杭州參加活動。

為了董事長能夠盡情享受,我們提前搜尋了杭州寵物友好酒店,最後結果是所謂的寵物友好酒店僅是因為公寓式酒店,允許寵物入內而已,房間內並沒有什麽服務於寵物的設施和產品。

當然,並不是說杭州沒有內附寵物服務的酒店,但從我們搜尋的過程來看,基本能帶狗狗入住就能自詡「寵物友好酒店」,都是小部份由於房東「友好」而允許攜帶寵物,或者明碼標價加收清潔費的......

總之,在杭州,帶寵物住宿的體驗感可以說是「很一般」。甚至我們董事長,除了房間,去其他地方都很限制,除了在我們的寵物友好市集現場可以撒歡,其他場所都是憋屈的。

不禁感慨,雖然「寵物友好」口號喊了好多年,這些寵物友好都做到哪裏去了?難道只在這些限定版的市集裏體驗嗎?

享受中的董事長

2億只寵物在中國,只是在被收割

根據亞寵研究院的數據,截止至去年,中國寵物數量接近2億,其中,伴侶動物犬貓占比達90%以上。

艾媒咨詢數據顯示,2023年,中國寵物經濟產業規模達到了5928億元。

巨大的市場機會衍生出了很多寵物相關服務,酒店、商場、公園等等,很多商業生態空間都想收割這群養狗養貓人,「允許寵物進入」是它們慣用的套路,畢竟只要加上這個,就可以以「寵物友好空間」自居。

但「允許寵物進入」既是寵物友好的起點,也是部份商家的終點。

以杭州為例,因為有「遛狗需早七晚七」、「市區禁養金毛、邊牧等犬種」等等規定,對於養狗人來說,偶爾想出門放放風都要極其謹慎,更別提遇到討厭狗的阿姨大叔,還要被他們指責無處伸冤。

這種環境中,以養狗人為主的群體很難進一步為狗狗爭取權益、提升它們的幸福感。

到底什麽算「寵物友好」?

對於農村裏的狗狗貓貓來說,它們的一生未必吃上美味佳肴,但也沒有活動空間的限制,整個村子都是它們的活動空間;

到了三四線城市裏,它們不僅僅是出門玩耍的時間被限制,出行也需要佩戴繩子,在外面也不能由著性子來,但能經常與好朋友一起玩耍;

而一二線城市裏的貓貓狗狗擅長等待,等能出門的時間、等辛苦工作的主人、等好久一次的放飛自我時間,但認識朋友的機會並不多,甚至在享受自然之前還要在閉塞的小車裏待上幾個小時。

越是繁華的城市裏,越需要一個專門設定的寵物活動空間。

而全球商家都看到了這個商機。

即使是地廣人稀的美國、加拿大,也有專門為狗狗服務的托管中心,每天都有專門的狗狗接送車來到家門口,然後拉上一車的狗狗到專門的「托兒所」。在這裏,狗狗有自己的朋友、有專門的活動空間,更有專人照料和看護,當然,如果狗狗們吵架了,也是有專門的訓狗師去勸導。

南韓作為新生兒數量不敵新增貓/狗數的國家,前兩年在國內養狗圈小火了一把。一家叫做puppyspring的幼稚園,園內安置了幾十條狗狗,一狗一鋪溫馨的樣子讓很多人直呼需要。

商業嗅覺滿分的中國商家紛紛做起了「狗狗托兒班」,但還是有不少做的還是寄養模式 ,杭州就有不少。甚至今年年初,杭州某pet狗狗幼稚園還被爆出因疏忽至狗狗死在烘幹箱裏。

在巨大的商機面前,商家的無腦跟風是最「致命」的。

宣傳的時候都是為了「寵物的身心健康」、為了「讓寵物等待主人的時間也不無聊」,廣告詞可以從多方面打動工作忙碌、外出頻繁的養寵人,但還是因為敷衍對待、不願意負責、出了事也可以逃避法律責任等等原因,讓很多商家的意識還只停留在給毛孩子一個活動空間 (無論大小) 就夠了。

在探討這些所謂的寵物友好空間看到了這樣一則很有趣的評論,這也是目前很多新建的寵物友好生態普遍存在的問題。

「只有基礎設施」、「只要喊個口號」就可以算營造了一個寵物友好空間?

寵物友好空間絕對不是入口貼一張寵物貼紙就結束了,也絕對不是給它們秋千、滑梯,卻不設定圍欄、不規範行為。寵物友好空間是一個包容、友善、適合人與寵物和諧相處的環境,比如這位小紅薯使用者提及的室外電影院,而不是和一些未必能接受寵物存在的人共享一個封閉空間。

畢竟,營造寵物友好空間並不是以沒有寵物甚至害怕寵物的人的活動空間被擠壓為代價的。

消失的貓/狗權,誰會在乎

去年一場多地大量捕殺流浪貓狗的虐待事件被社會關註到,愛寵人士痛心疾首,不禁發出感嘆: 「為什麽我們有生存在城市的權力,它們卻沒有?」

在愛寵人看來,目前國內很多寵物友好商業生態只是在做「接受寵物」這個動作,並不是真正的「寵物友好」。 曾有愛寵人士提出,寵物友好是一種雙向奔赴,既離不開外界對於寵物的包容,也離不開寵物家長們對寵物行為的約束。 寵物友好的本質是人寵共融 ,其目標是提倡文明養寵、科學待寵以及人寵和諧共處。

PAWKA泡哢聯合創始人牛二在跟它星球Plus聊及這個時也表示:「 目前國內很多「寵物友好」的設計只是停留在口號階段 ,比如一些商場,提出寵物友好概念,只是在原先的基礎上讓消費者帶貓狗進入, 但這種不僅影響非愛寵人士的體驗,同時也未給攜寵入場的鏟屎官們沈浸式的體驗。」

PAWKA 泡哢與線下寵物店的合作

「我之前在日本看到過一個寵物友好街道,他們的做法其實就是專門為養寵人提供遊樂空間。工作人員會把整個街道、路面、路牌、路燈,甚至地鐵廣告、公交車廣告,以及指引牌都DIY成寵物主題的樣子來迎接養寵人和他們的愛寵。」

他回憶道:「這種感覺並不像是一個口號,甚至需要養寵人在進所謂的寵物友好商場、門店的時候,還要猶豫躊躇,再咨詢工作人員是否能帶寵物進去。而是你帶著寵物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就有種回家的感覺。我願稱其為‘貓/狗權’,就‘人權’一樣,這是屬於它們的權力,在專屬於它們的地方快樂地玩耍。」

「我們在乎」

即使是很多無良商家「瓦石在前」,但不妨礙各大城市、經濟體想做那塊「珠玉」,堅持做一些真正寵物友好向的建設。

杭州市寵物友好聯盟負責人Jason在接受它星球Plus采訪的時候表示:「在面對廣大養寵人,我們也想做一些觀念的引導,比如:寵物友好的核心不是友好,是友好的成本誰來承擔;希望養寵人能充分理解和支持我們的線下商戶。」

當然,在行動的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難。

Jason回憶道:「我們支持了超過100家杭州原生的獨立咖啡館去實踐寵物友好,其中一些也確實碰到一些困難,比如有一家,因為確實有很多養寵物的客人去,但是因為每次都有很狗狗在裏面活動,比較吵鬧,普通的客人就不太會選擇來這邊了;也有的門店因為有寵物咬傷了客人,寵物主人一走了之,被咬的客人就只能找店家賠償。」

「寵物友好這件事情,確實會給線下門店帶來正負兩端的影響,增加了他們的營運成本還有安全風險,這些都是有待規範化的‘寵物友好’來解決。」

這個「杭州市寵物友好聯盟」創立的目的就是連結養寵人群和線下場景,推廣寵物友好並規範化這個事情。

Jason介紹道:「一方面我們要挖掘和厘清寵物友好的定義和內涵,去做寵物友好的分級和分類工作,還有一些復雜場景比如商場商街的,寵物友好分區問題。另一方面,我們也透過我們的公益夥伴,很多寵物企業,去支持這些線下場景來踐行寵物友好。」

除了相關機構出面以外,也有不少網紅社群為自己打出了「寵物友好」的招牌。

國內首屈一指的網紅社群——阿那亞,一個什麽都要走在時尚前沿的小城。在這裏,連寵物友好生態都是系統性的。

我知道阿那亞還是近兩年LVMH、華倫天奴等奢侈品牌的大秀都放在了這裏,一查才發現,這個屬於文藝青年、中產年輕人的「世外桃源」已經火了一段時間了。而一個標榜「烏托邦」的社群,怎麽能少了年輕人都愛的寵物經濟。

從規劃初期開始,阿那亞就做了寵物友好的相關設施,包括在濕地公園的寵物活動區,萌寵可以擺脫牽引繩活動;街區也有多個可攜寵入內的小店。除此之外,犬舍酒店也是阿那亞的打卡點之一,這裏是為愛狗人專門設定的居住空間。

阿那亞介紹道,當很多「寵物友好」酒店,都會對寵物體格做出限制時,犬舍酒店從一開始就準備好接待大型犬與超大型犬入住。

「在這裏,每一個設計細節都體現了對人與寵物的雙重關懷。為避免寵物相遇產生矛盾,房間的設定采用了不交叉流線和獨處單元。室內采取loft結構,滿足樓上休息,樓下活動的人寵相處模式,鏟屎官和寵物可以舒適自在地同居一室。」

小聲bb:瞬間就能看出和我們董事長睡的酒店的差別。

犬舍酒店除了提供客製的空間以外,還有考慮住宿需求,為寵物提供寵物食盆、寵物浴巾、寵物尿墊、貓砂盆......即便是沒有寵物的客人,也可以入住並預約店寵狗狗Ana的「遛彎陪同服務」。

當然,阿那亞並不是所有都是寵物友好的,也有待改善的地方,但 正如杭州市寵物友好聯盟負責人Jason所說,推廣和規範化是所有商家和組織需要共同努力的事情。

人口基數和生活習慣導致對於很多中國人來說,真正理解寵物友好還存在困難。可能對於很多見識過外面的寵物友好的消費者來說,國內寵物友好環境並不算合理,但不可忽視的是商家和品牌背後的努力。

寵物友好意識缺乏的背後,是針對「惡人們」散養動物的行為沒有嚴格的規範,寵物主人的不文明行為 (不撿屎、公共場所不栓繩、遺棄動物不用負責等等) 造就了現在的情況。要實作真正的寵物友好的社會環境,不僅僅是需要商家的努力,規範寵物主人行為也是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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