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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民警把農村老家賣了,被父親罵他忘記了自己的祖宗

2024-02-15三農

口述:張某華|編輯:曉之以理

今年春節初一,因公安機關執行一級勤務,作為公安民警的我不能回老家上墳。當父親和弟弟一起上墳回來,弟弟告訴值班回家的我,說父親專門到老家房子宅基地那裏看了看,感嘆現在回老家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據說,現在的老家已經是變得七零八落了,因為農村建房都是各自為政。

據父親講,我的老家原來是一個大地主家的房產,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四合院,院子上下都有敞口廳,中間有能晾曬幾十挑谷子的大壩子,上下左右都是有雕刻的串架房子。

解放後,共產黨把這座老院子分給了大家。聽說,當時父親只有十多歲,爺爺又是一個比較軟弱不善言語的人,父親一家只分到了一間條件最差的下敞口廳。

後來,透過父母的努力,從鄰居徐大爺家購買了兩間房,利用空余的宅基地又修了四間,基本能夠滿足一家七口人的居住。

再後來,農村田土改革下放到戶,生產隊出售空余的保管室,父親便東拼西湊又從生產隊購了四間房。父親在農村幹了一輩子,在老家建起了可以住兩家人的瓦房,目的是為了滿足我們兩兄弟長大了結婚分家有房住。

我和弟弟長大後,透過各自的努力,幸運的是都考進了機關工作,我進了公安機關,弟弟在一政府部門工作,大家都在城區安了家。

20年前,為了不讓父母在農村太勞累,我便把父母接到城裏一起生活,農村老家的房子從此就成了擺設。

無人居住的房子,父母時不時還要回家開啟門看看、搞搞衛生,還要委托三邊兩戶的鄰居照看。老房子有部份是串架房,歷經上百年的風吹雨打,在無人維護的情況下,已經有部份成為危房。

老家院子一共住了八戶人家,我家住在院子的大門口,常常有人從院子大門口進出。如果住房變成了危房,就可能給大家帶來危險。

我便產生了把老房子賣了的想法,弟弟贊同我的意見,母親無意見,父親卻反應強烈。

農村老家的住房,雖然不值錢,但它是父母一生的心血,也是父母一輩子看得見的成就。

透過多次做工作,父親還是勉強同意出售,我和弟弟把農村的十多間房屋賣給了一個家族的堂弟。

有人說:父母的家永遠是子女們的家,子女們的家卻不一定是父母的家。

在一起生活,有時候也會與父親產生一些分歧。這個時候,父親常念叨,如果老家的房子還在就好了。父親有一次罵我,說我斷了他的退路,忘記了自己的祖宗。每次在外聽到誰誰又回農村修了漂亮的房子,都要回來給我講。現在,老父親都還有回農村老家建房的願望。

確實,父母已經沒有退路了!去年下半年,父親已滿八十六,母親已滿八十,都算高齡人員,何況多病的母親還常常需要到醫院拿藥,他們已經無力像年輕時代自己作主幹想幹的事了。

我知道父親對老家的房子有幾多的不舍和依戀,畢竟那是他努力了一輩子的心血,但我卻無法衡量他老人家對老家住房的感情有多深!

因工作原因,我已經有好幾年沒陪父親去老家上墳了,聽到父親現在的表現,我那把老家的房子賣了的主張,讓我有一種深深的自責感。也許老家房子在,父親才有歸宿感;房子不在了,父親可能就沒有了「家」的感覺。

不管如何,當父親驕傲的談起現在是生產隊最大年齡的人時,我感覺把父母接到自己身邊一起生活的做法是正確的。對於在老家重新建房,我是沒有這個打算,也沒有這筆預算。

不管父母還能活多久,有生之年,我都會陪他們度過最後的時光,我的家永遠都是父母的家!

(謝謝老張配合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