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羅石芊 徐湘東
從8月中旬開始，四川省涼山州鹽源縣迎來了「蘋果豐收季」。廣袤的鹽源壩子上，總能看見一輛輛物流貨車滿載蘋果，發往全國各地。
在鹽源縣普都橋種植養殖專業合作社的庫房中，水果箱堆成了小山。10多名工人將剛從果園裏運來的蘋果篩選、包裝、稱重、封箱，一旁的印表機裏不停地吐出快遞單。1000多平方米的庫房，還顯得有些擁擠。
「離太陽很近，離城市很遠」的鹽源蘋果，味道甜蜜。從果園采摘、倉庫裝箱、物流運輸，這樣的忙碌場景，在當地要持續到11月底。今年，鹽源蘋果總面積達43萬畝，預計產量70萬噸以上，面積、產量分別約占四川全省的65％、75％。一顆顆蘋果，正在為這座城市帶來持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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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煩惱
做電商賣蘋果，晚上12點前沒睡過覺
9月12日下午，鹽源縣潤鹽鎮普都橋種植養殖專業合作社，理事長胡秀洪指揮著工人，將幾百箱蘋果裝上了快遞運輸車。
果農采摘蘋果 圖據鹽源縣融媒體中心
「忙得很，忙得很。」胡秀洪的手機響個不停，「昨天剛剛把中秋節前的大單子發出去，發了好幾千箱，要是你們昨天來，我都沒時間坐下來跟你們聊。」
作為當地知名的「蘋果達人」，胡秀洪不僅是合作社的理事長，也是一名「資深」果農，見證了鹽源蘋果產業從起步發展，到如今的熱火朝天。
1991年，胡秀洪開始種植蘋果。他回憶，當時，本地種植蘋果的村民並不多，零零散散的，他當時還在公路邊擺過攤，將蘋果賣給過路的遊客。後來，蘋果逐漸成為了當地的優質產業，在黨委、政府的規劃和支持下，不少果農開始規模化經營自己的果園。
胡秀洪
隨著網路和電商平台的發展，2017年，經過相關部門的組織和培訓，胡秀洪和當地不少果農開始嘗試從線下銷售轉到線上，自己開網店，透過網路銷售蘋果。
銷路開啟了，生意也日漸紅火。如今，胡秀洪除了負責自家30多畝地的果園外，還要幫助周邊果農銷售，每天微信、電商訂單接個不停。
到了時下的蘋果豐收季，胡秀洪從每天早上五點開始忙碌，接送工人、指揮打包、對接客戶、售後服務，偶爾還要在晚上直播帶貨，兩部手機裏微信好友都快加滿了，經常用到沒電。「每年從蘋果采摘開始，我就沒有在晚上12點前睡過覺。」胡秀洪說，這樣的日子，基本上會持續到第二年年初。
裝箱待發的鹽源蘋果
「累，但是看著收入，還是開心嘛。」這份「甜蜜的煩惱」，讓胡秀洪有點「凡爾賽」，去年蘋果季，他的公司銷售額達1500多萬元，「加上核桃、花椒這些農副產品，一共差不多有200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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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的多樣
蘋果產業帶動，從業人員超15萬人
「今年，鹽源縣蘋果總面積達43萬畝，預計產量70萬噸以上、實作綜合產值33億元。」鹽源縣農業農村局副局長馮明國介紹說。
歷經60多年發展，如今，蘋果已經成為鹽源縣的「一號產業」。不少像胡秀洪一樣的果農，靠著蘋果，實作了生活水平的飛躍，從果農到老板，胡秀洪是鹽源果農轉型的一個縮影。
除了銷售自家的蘋果，胡秀洪還要幫助村上和周邊種得好的果農銷售，「每年除了要把他們的蘋果收過來賣掉，蘋果季也會請人來幫忙打零工，多的時候一天有100多個人來上班。」
和胡秀洪同村的果農胡秀瓊，家中有近30畝果園，每年把蘋果賣出後，她還可以繼續到合作社來上班，打半年的零工。
果農胡秀瓊在給蘋果裝箱
「一年賣蘋果收入大概有30萬元，打零工還能再掙3萬多元。」胡秀瓊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將手裏的快遞單貼在箱子上。
挑揀、分裝、打包，胡秀瓊實作了在家門口就業，同時也方便平時照看孩子。賣蘋果+打零工，這樣的工作模式，是當地不少果農的常態。
快遞小哥小杜，每天下午準時和同事一起開著車，沿著公路接訂單運送蘋果，「我們把自家的蘋果賣了之後，還可以出來掙點錢，多一筆收入。」
一望無際的鹽源壩子上，圍繞著蘋果產業，當地村民們的收入越來越多樣，腰包也越來越鼓。「現在，鹽源縣蘋果產業相關從業人員達15萬余人，帶動周邊農戶及脫貧人口增加務工性收入5億元以上。」馮明國說。
鹽源蘋果豐收 圖據鹽源縣融媒體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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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鏈的完善
「什麽樣的鹽源蘋果都能賣錢」
在鹽源前往西昌、攀枝花的國道上，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貨車滿載鹽源蘋果經過。但在胡秀洪的記憶中，多年前，蘋果也曾出現過「7分錢一斤都賣不出去的時候」。
「現在不一樣了，什麽樣的鹽源蘋果都能賣出去。」胡秀洪這句話的底氣，源於近年來鹽源蘋果全產業鏈的不斷完善。
鹽源蘋果除了可以銷售成果，還能送到果酒廠制作成蘋果酒、蘋果汁，切片後可做成蘋果脆片，甚至連果渣，也能成為肥料。
沿著衛城鎮大堰溝村的通村道路，兩側除了蘋果樹，最醒目的便是一個個倉儲保鮮庫。當地村民說，這些保鮮庫可以存放短期內未售出的蘋果，延長蘋果的上市時間。
目前，鹽源縣的蘋果產業鏈條已初具規模，現有果汁生產線5條、脆片加工廠1個、果渣生產線3條，果酒年生產能力0.2萬噸，冷鏈保鮮貯藏能力7萬噸，形成了產供銷一體化的全產業鏈條。
廣袤的鹽源壩子
為了更好地促進鹽源蘋果銷售，鹽源縣還建立了國家級優質蘋果標準化生產示範區、四川省五星級蘋果現代農業園區，鹽源蘋果獲國家地理標誌保護產品、「中國馳名商標」「四川省著名商標」等殊榮30余項，對縣域經濟發展和農民增收，起到了重要作用。
「接下來，我們還將從‘基地建設、技術推廣、品牌建設、新型經營主體培育、加工能力提升、農旅融合發展’六個維度發力，持續推動蘋果產業提質增效。」馮明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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