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早晨被一陣尖叫驚醒,迷糊中看見室友小陳癱坐在衛生間門口。
瞪大眼睛看著衛生間。
冷汗瞬間浸透身體,我意識到出事了。
尖叫聲惹來了其他寢室同學。
報警叫救護車的,打電話拍照錄視訊的。
校領導先警察一步到來。
校園自殺事件時有發生,校領導已經見慣不慣,迅速疏散人群,禁止拍照錄像,並開始安排心理輔導。
警察到了案發現場,初步檢查認定為「自殺」。
具體結果不得而知。
封鎖現場後,我和另外兩個室友被帶到了警局談話。
接待我們的兩個警官倒是溫和,怕我們恐慌,問話之前還進行了一句心理疏導。
小陳自從看見案發現場,被嚇得渾渾噩噩。
問題基本都是我和另一個室友娜娜在回答。
詢問一些基本情況後,開始細問我們和林雪的關系情況,是否有矛盾。林雪的戀愛情況、學習壓力。
以及昨晚事發時都在幹嘛。
因為林雪被認定為割腕自殺,了解情況後我們就被放回了學校。
臨走時,我突然想起昨晚夜半驚醒聽見衛生間東西掉落的聲音。
我問警察「林雪真的是自殺嗎?」
警察驚詫一瞬,猶疑的看著我。
「具體結果還要等法醫鑒定,如果想起來什麽或者有什麽發現,可隨時聯系我們。」
「好的」
我滿心猶疑,不知道要不要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深夜我是被噩夢驚醒,努力平復自己因為恐慌而不正常的喘息。
校園一片漆黑寂靜,帶著些不詳的預感。
借著月光我看向室友。
大學寢室四人寢,上床下桌的布置,一目了然。
林雪床上沒人!
這時衛生間突然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寂靜的環境裏,突如其來的聲音莫名讓人恐慌。
「林雪,你在衛生間嗎?」
怕驚醒另外兩個室友,我小聲詢問。
無人回答。
恐慌瞬間包裹著我,噩夢、鬼片各種亂七八糟鬼故事在腦海裏閃過,我躺床上不敢在動,空氣安靜的可怕。
我看了一眼時間:1點35。
閉著眼睛不敢入睡,迷迷糊糊中又看了一眼手機3:00。
在一片寂靜中,不知道幾點睡的,直到被小陳的尖叫吵醒。
警方訊息封鎖很好,對於林雪的死亡原因校園裏的說法層出不窮,基本也都認為是自殺機率的人多。
學院配合的也很好,並沒有讓這件事傳出大的水花。
倒是林雪的父母找到了學校,討要賠償。
鬧出了一些動靜。
甚至是在校園裏拉橫條大肆宣揚‘學校害死他們孩子’、‘殺人償命’。
我們的寢室被封鎖,學校給我們重新安排了住處。
林雪父母經常堵到我們寢室樓門口,找我、小陳、和珊珊。
「你們是雪雪室友,你們一定知道她怎麽死的。」
「你們在仔細想想,是不是雪雪被人威脅了。」
我沒有看見具體現場,一直回避著他們。
爭吵中,小陳離得很遠,可在說話中,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好好的人,鬧什麽自殺......狀態那麽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
林雪父母當即找到警察要求重新驗屍,並直接將此事捅到了省媒體。
林雪自殺的在輿論導向下逐漸開始變得玄乎,得到了多方重視。
學校開始傳出流言蜚語。
說林雪水性楊花多半是情殺,也有說她經常和社會人士走動很可能是仇殺。
警察那邊開始了立了案。
開始有同學被警察叫走,被談話。
被談話的人多了,大家開始不滿,甚至有人罵‘林雪死的活該’。
我、小陳、珊珊作為林雪室友,成為了重點觀察物件。
林雪父母也開始懷疑我們,一口咬死跟我們有關系:
「我一開始就知道我女兒不可能自殺!你們都是殺人犯!難怪小雪從來不跟聊你們宿舍的事情」
「還我女兒命來!」
接二連三的上門鬧騰,到後來就甚至直接帶著糞便扔到我們住的地方。
「啊啊啊······」
小陳叫喊著「林雪那個賤人,死了和我們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她父母不放過我們。」
我和珊珊對視一眼,一言不發。
倒是珊珊突然小聲問我「路路,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醒著。」
一陣眩暈晃過,我不知道珊珊為什麽這麽問,但我不敢回答。
我怕自己解釋不清。
「沒,我睡著了」
珊珊若有所思不在說話,我也不敢在說話。
林雪父母嚴重打擾到了我們的生活,我們無奈只能報警處理。
林雪父母被警察進行了教育,行為開始收斂。
就在我們以為這件事已經和我們沒關系時,我再一次被帶進警局。
這次是被逮捕。
審訊室。
白熾燈光打下來。
這次問話的警官嚴肅狠厲,不似之前的溫和。
「姓名?」
「路喬。」
「年齡?」
「21」
「和死者關系?」
「室友」
······
「案發期間你在做什麽?」
「我在睡覺」
「警察,是林雪的死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架勢,我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他們真的認為林雪可能不是自殺?
記憶瞬間讓我回想到了那天做的噩夢,以及當時衛生間傳來的聲音。
可害怕自己說當時聽見衛生間有動靜後,警察會詢問我為什麽不去看看。
我有些糾結要不要坦白當初的情況。
「認真回答我們問題。」
面前的警官板著一張臉,更加讓我認證了自己的猜測。
林雪是他殺。
「我和林雪關系一般,說不上太好,但也沒有啥矛盾。她經常在外面過夜,和我們三個也就普通室友關系。」
「昨晚10點多我就上床睡覺了,直到今早被尖叫聲吵醒。」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人不是我殺的。
「你在撒謊。」
警察嚴厲的看著我,銳利的眼神直擊我內心。
「你的室友說昨晚聽見了你的說話聲。」
我猛然想的珊珊是臉!
「你昨晚並沒有睡覺。」
「還是說案發時你就在現場。」
「老實回答。」警察大聲呵斥,仿佛認定我就是兇手。
「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昨晚是醒過,可···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被警察嚇的我說話帶上了哭腔。
我看見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語氣也溫和了下來。
「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可你知不知道,林雪割腕的刀就是你平時用的水果刀。」
「林雪割腕的刀是你平時用的水果刀。」
「且上面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昨夜你究竟做了什麽?」
「上次談話臨走時,為什麽問‘林雪是不是自殺’,當時沒有任何訊息,你怎麽知道她不是自殺?」
「你現在是重大嫌疑人。」
「你被拘留了。」
警察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腦海回想,監獄裏的光打下來白的紮眼,我努力回想被自己遺忘的細節。
那個噩夢裏看不清的臉,強大的力氣,掙脫不出的侵犯,流不完的血······
「來人、來人啊。」
「快來人,我想起來了。」
「我知道林雪被誰殺的了。」
我激動的大喊,興奮的有些瘋魔。
只要抓到真正兇手,我就解脫嫌疑了······
我重新被帶到了審訊室,依舊是之前那個嚴厲的張警官。
「說吧,你想起什麽了?」
強烈的白光配上張警官不茍言笑的臉,讓整個審訊室容不下秘密一樣。
「我···我想起來,有一個大三學長叫王一帆,他喜歡林雪,一直在追林雪。」
「案發前一天晚上,我看見他倆在小樹林推推嚷嚷,好像吵起來了。」
「我看見了林雪打了他一巴掌,一定是他懷恨在心。」
張警官和另一個警察的臉開始嚴肅起來,皺著眉對視一眼後,另一個警察出了審訊室。
「警察你相信我,一定是他。」
「林雪打了他,他記恨在心才奸殺了林雪的。」
「警察,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張警官不動聲色的臉,我著急的解釋「你們信我。」
張警官看著我,眼裏的質疑一閃而過。
「路喬,你別激動,我們已經通知人去抓捕王一帆了。」
我松了一口氣,只要有了新的方向,我的懷疑就小了。
「不過···」
張警官停頓一下,讓我剛松下來的心又提了上來。
「你是怎麽知道林雪是被奸殺的?」
冷汗瞬間覆蓋全身。
是啊,這個時候警察根本沒有傳出任何關於林雪如何死亡的訊息。
我怎麽知道的.....
想起那個噩夢,我忍不住發抖。
「我···我···我猜的。學校裏都···都這麽傳的。」
張警官懷疑的目光盯過來,讓我無處遁形。
我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
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張警官收回了目光。
「你猜的不錯,她確實是被奸殺的。」
張警官輕飄飄的話,讓我豎起汗毛,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奸殺就說明我可以排除了嫌疑。
我是女的!
張警官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輕笑一聲。
「誰說兩個女生不可以的,林雪體內除了撕裂,並沒有檢查出任何DNA。」
「只是女生的機率小了,並不是沒可能。」
「那把水果刀你解釋不清楚,你的嫌疑就不能解除。」
就在我有些無措時,剛才出去的警察,匆忙進來。
「隊長不好了。」
「出事了。」
張警官也出去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伸長脖子看著門口。
張警官再次進來時,看著我的眼光變得深沈。
「王一帆跑了。」
「那我是不是就沒有嫌疑了。」我激動的看著張警官。
王一帆跑了,就說明是畏罪潛逃,那基本就可以確定他是兇手了。
「那把水果刀你解釋不清。」
「還有在我們保密調查中,你是怎麽知道林雪死於奸殺的?」
張警官盯著我,眼裏藏著詢問和探究。
看著前面的網路攝影機,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選擇沈默。
「你可以出去了,不過不可以出本市,我們還要對你進行監控。」
張警官送我回了學校,後面還跟著一輛警車。
「他們只會監控到你排除嫌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張警官看我心不在焉看著後視鏡,安慰道。
「張警官你相信超能力嗎?比如讀心術,或者能經歷他人死亡過程。」
張警官看了我一眼。
「可能存在超能力,但相比於超能力我更相信科學和自己的判斷能力。」
要下車時張警官突然對我說了一句。
「路喬,你要試著相信警察。」
我不知道張警官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也不像去猜。
幾天的監獄生活已經讓我筋疲力盡。
看著監控我的警察,我想幸好有他們。
不然林雪父母早殺上來了。
警局裏。
「你們不覺得這個林雪有些奇怪嗎?」張警官疑惑問著眾人。
「挺奇怪的,一開始談話的時候,她好像就知道林雪不是自殺。而且審訊時也有回避問題的嫌疑。」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麽神神叨叨的。」張警官自言自語。
「王一帆那邊有什麽線索?」
「離開本市了,我們正在通知其他市警局配合調查,一有訊息立刻抓捕。」
「好,在重新調查一下林雪身邊走得近的男性,還有案發當天附近監控,路喬那邊不要放松警惕。」
一切都好像沒變,但一切都變了。
曾經一起上課的小陳因為心理疾病休假回家了。
珊珊也一直躲著我。
其實也好理解,估計向警察說林雪死的那晚我醒過的,就是她!
但是!
想起張警官說的那把水果刀只有我的指紋,還是讓我疑惑不解。
有我的指紋我能理解,畢竟是我的水果刀。
但只有我指紋!
這就讓人深思了!
是什麽人要陷害我?或者說這更像是熟人作案。
不管怎樣,我還是決定找珊珊說明白。
午飯我約珊珊去了以前經常去的飯店。
她看起來並不吃驚。
「是你和警察說的,那晚我醒著吧。」
她可能沒想到我會打直球。
「對不起路喬,我也是實話實說。」珊珊有些心虛的說道。
「我沒怪你。」
我笑著安撫她「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說實話。」
看她放松下來的情緒,我再接再厲。
「這麽說你那晚也是醒著的,珊珊你沒聽見什麽動靜嗎,或者看見什麽?」
我的話可能讓她想起來的什麽,也可能她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她,瞬間緊張起來。
「我···我是被你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並沒清醒多久。」
我看著她不自覺搓手的小動作沒說話。
她順著我的目光,把手放了下去「我還有事路喬,我先走了。」
看著她急忙離開的身影,我若有所思。
珊珊是狀態說不出哪裏怪,就是很可疑。
按理說這件事和她關系並不大,為什麽她看起來那麽心虛和緊張。
我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來。
究竟忘記了什麽?
夢裏看不清的臉、掙脫不開的侵犯、流不完的血······
究竟遺忘了什麽?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警局傳來了召喚。
王一帆被抓住了。
但王一帆拒不認罪。
審訊室。
王一帆坐在我曾坐過的椅子上,哭喪著臉抖著身體。
「警官,林雪真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啊。」
「我真的沒殺人,你們憑什麽抓我。」
王一帆哭著大喊。
「安靜。」
王一帆瞬間閉嘴,不敢說話。
「沒殺人你跑什麽。」張警官不怒自威。
「學校都傳林雪那小娘們是被情殺的,我···我怕你們查到我和她的關系,我解釋不清。」
「我···我什麽都沒做啊,是那小娘們招惹的我啊。」王一帆慫著交代。
「王一帆。」張警官怒斥。
「據我們調查,是你一直在追林雪,甚至騷擾林雪。林雪不同意,你們才起的沖突。」
「你若實話交代,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張警官蔑視的眼光刺激到了王一帆。
「我是追過林雪,還和她起了沖突,但是我並沒有殺她,我不可能殺她的。」
「我不可能殺她啊。」
王一帆哭著,情緒激動。
張警官出了審訊室,我迎了上去。
張警官沖我搖了搖頭。
「不像是他,他不像有那個膽量。」張警官嘲諷的勾了勾嘴。
「出事了就把責任都推到女孩子身上,就他也配做男人。」
張警官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
現在媒體瘋狂關註,局裏也重視這個案件,還有林雪父母的施壓,張警官的壓力可想而知。
「路喬,你還能想起來什麽嗎?」
張警官期待的看著我。
「抱歉。」我低下頭。
「要說抱歉也是我,讓你現在還沒解脫嫌疑,還得經常被請到警局。」
張警官笑著安慰我。
我有些驚訝「張警官,你不懷疑我了?」
「送你回學校。」
回學校的路上,警局給張警官打來了電話「王一帆和死者口中的DNA匹配不上。」
王一帆這條線索也斷了。
「這更像一起蓄意謀殺,栽贓陷害」
「一開始這更像自殺,法醫檢查一下傷口和死亡時間,就定案了。這種事學校時有發生,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直到林雪家人要求重新驗屍,法醫發現林雪下體有細微撕裂開始。」
「謎團越來越多,那把只有你指紋的刀,案發前一晚和王一帆的爭吵,都像是被精心設計過的。」
「路喬,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為什麽會往你身上栽贓。」
張警官的話在耳邊反復想起。
‘栽贓’、‘得罪人’。
那晚······我被噩夢驚醒,心慌,聽見衛生間傳來東西掉地下的聲音,看見林雪床上沒有人,小聲問了‘林雪你在衛生間嗎’,無人回話······
我猛然想起自己忘了和張警官說,那天晚上衛生間傳來的聲音,還有珊珊那天心虛緊張的樣子也很可疑。
我和張警官說了這件事。
「衛生間傳來東西掉地下的聲音?」
張警官疑惑的看著我。
「你知道大約幾點嗎?」
「一點半左右,之後我看過一眼手機是1:35。」
張警官點了點頭「林雪死亡時間是晚上12點到淩晨1點左右,也就是說一點半那個時間,你聽到的聲音很可能就是兇手發出的。」
「兇手很有可能是在你睡著後離開的。」
我的冷汗瞬間下來。
也就是說,我醒著的時候和兇手只有一墻之隔。
甚至,在我拿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兇手很可能正透過衛生間門的縫隙看著我。
也就是說一點半到三點來鐘,兇手可能一直都在衛生間觀察著我。
哦,還有珊珊!
珊珊也醒過!
兇手在衛生間的話,這麽說珊珊也就沒有嫌疑了。
因為我明確知道,在我醒著的時候,珊珊一直在床上。
「也有可能是多人作案。」
張警官提供給我一個新思路。
多人作案的話······
「不過沒有證據。」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還有王一帆。
但是在死者牙齒上沾取的DNA,又都匹配不上。」
線索到這裏又一籌莫然。
「路喬!」
誰叫我?
回頭什麽都沒看清楚,鋪天蓋地是臟水淋了滿身。
「啊啊啊······」
周圍一片騷動,避之不及。
「殺人犯,就是你殺了我女兒。」
林雪母親哭喊著撲了上來「你還我女兒命來,啊···你個殺人犯。」
「嗚嗚······我那可憐的女兒呀。」
「我打死你這個殺人犯,我要你償命。」
林雪母親有些瘋魔的,拳頭打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疼。
周圍圍滿了竊竊私語的人,我已經無暇顧及。
臟水從上淋到下,整個身上黏唧唧的,我有些好笑的想「真像個落湯雞啊!」
我攥住林雪母親砸下來的拳頭甩開。
「你女兒的死和我無關,你在鬧下去我就報警了。」
泥菩薩還有幾分火氣呢,更何況還是殺人的罪名砸下來。
我沒有殺人!
警察都沒有定罪!
「無關?你個殺人犯,你還敢狡辯。」
林雪母親瘋魔一樣聽不進任何話。
「你還敢報警。」
「殺人犯」
「小賤人,我要你殺人償命。」
意外發生在剎那間,林雪母親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刀,直直沖我而來。
面對危險,人本能的恐慌,導致做不出迅速的反應
看著刺過來的刀,我知道自己要躲開,可是腿不聽使喚的軟軟無力。
尖銳的刀尖被攔截,我癱軟在地上,劫後余生的喘息著。
刀被及時趕來的導員攔截。
林母也被趕來的保安治住。
林母還在咒罵「殺人犯,你們都是兇手,都是殺人犯,賤······」
耳邊的咒罵、周圍的騷動變得模糊。
望著導員滴著血的手,那個刻意遺忘已經模糊的噩夢逐漸清晰。
這一次我不是在受害者的角度,而是上帝視角。
我看見林雪走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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