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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七年,才從鄉鎮考入省城,成為大學老師,成功改命

2024-07-12教育

下面,是我真實的人生故事!

我曾在小鄉鎮裏呆了七年,那是一段遠離文字和靈魂的日子,活著如草木同朽,七年後,透過一次招聘,進了省城的高職院校做了捕導員,重新融入了都市的生活,並在接下來的四年內,讀了個博士,最終,獲得了某二本高校的教職,開啟了新的人生。

我的路是這樣走過來的。

我的父親是一名「老三屆」大學生,畢業後回到了故鄉,後來,做到了縣裏某鄉鎮的「一把手」,父親把全家人從鄉村帶到了縣城,安了家,對於祖輩務農的我家來說,也算徹徹底底改變了命運。

這是,我家族第一次改命!

有了父親的言傳身教,自小,我讀書成績就很好,但有一點,由於父親長期在鄉鎮工作,他和同事們經常在家裏喝酒吸煙,也許由了這樣的環境的浸潤,從小,我對鄉鎮工作就很是排斥和厭惡,不想從事這些最基層的工作。

高考那年,我本來報的是金融院校,最後卻陰差陽錯地錄取到了一所很知名的交通大學。那個年代,在小縣城裏,考學甚是艱難,所以,能考上大學也算是很風光的事了。

然而,四年之後,我卻仍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小縣城,命運真是和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由於是交通大學,我的同學們大部份上了鐵路總署、工程局,然而,我的母親卻不主張我留在外面,她不知從哪裏聽說工程局裏很辛苦,極力要我回老家去。

我的母親形同小腳女人,見識有限,又喜歡自作主張,更加不幸的是,我的父親人到壯年,54歲,就突然罹患了腦梗,家中大、小事務都瞞著父親,擔心他情緒激動,加劇病情。

考學、就業、成家、立業,這些人生的大事,恰好都在父親患病期間完成,在我見識有限又性格強勢的母親操控下,我的人生從高光時刻,直墜谷底,在命運的底端爬了整整七年,才爬了出來,這是後話。

在母親的要求下,我放棄了本已簽了合約的工程局,回到了中部的小縣城。那些年,小縣城由於煤炭儲量豐富,可以說紅極一時。

最開始,母親甚至要我去煤礦上班,但由於我是長子,她也有點擔心,所以,終不能成行,最後,分配去了縣城下面的某個鄉鎮。

當我初到鄉鎮,便深感憋屈,就我一個交通大學生,同事們不錯點的是中專,更多的僅僅是高中畢業,甚至許多初中畢業生,甚至還有小學畢業生。

這其中:就有個年輕的娃兒,在村上讀了幾年小學,就失學了,家中無父無母無人照看,每天在大街上混飯吃,鄉鎮的書記去村上檢查,看著這娃兒可憐,就帶回鄉鎮上,成為了他的通訊員,後來,書記給這個娃兒轉了正,成為了正式人員。

周圍同事們學歷都不高,生活的常態就是喝酒吸煙打麻將,我雖然也喝點小酒,但天天下村子,天天喝酒,「革命的小酒天天醉,醉了一回又一回」,我實在受不住,再者,我也不願意把業余時間全部放在喝酒打麻將上,我畢竟在外面上過大學,見了些世面,知道真正的年輕人的生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接下來的兩三年內,在母親的一手操持下,我又成了家,很快,又有了兒子。總之,在那金子般的幾年裏,在我見識淺薄的母親一手安排下,我像所有家鄉的男孩子一樣:上班、成家、生孩子,跌入小縣城生命的輪回裏,迷失了自我。

那時,我會想,其實我真的沒有必要考這麽好的大學,讀高中,考大學,其實,初中畢業考個小中專,或者考個農校或者師範學校,我的人生亦不過如此吧!

人生,有些折騰,就是空折騰,就是白折騰,何苦如此,我潸然淚下!

在無數個午夜夢回中,曾有的夢想咬噬著我的靈魂,不眠不休,無休無止,難以和自己和解。

後來,在我大學同學的指引下,我開始考研,生命開始照射進陽光,我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重拾大學的課本,開始考研,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更要命的是,那個時候,資訊還很閉塞,對於有些功課,我根本無從準備。

就這樣,空熬了兩年,我連考研的大門都沒摸著。在鄉鎮工作的逝水流年,每天去點卯上班,夜晩再返回縣城的家中,也算是步履匆匆了,回到家中,還得照顧兒子,有時也禁住哀嘆:

「生命都這樣了,能折騰出多大的勁!」

就這樣空耗了兩年,全日制研究生,我根本沒戲,考不上。老婆兒子還和父母親擠在一起,婆媳矛盾,雞飛狗跳,一大攤事攪得我焦頭爛額。

那幾年,我開始憋足勁掙錢,薪資一文不花,如數上交,再加上父親又幫襯了點,歷經五年艱辛,我終於成功購房。從此後,妻子和父母各自安好,各過各的,再也沒有婆媳間的雞飛狗跳。

至此安定下來,我的青春夢還在,我的理想正在,母親老嘲笑我:

「空想了半輩子,理想像肥皂泡一樣終究要破滅。」

母親的話如刀子一樣劃過我的心,每當這時,我眼前就仿佛出現沙漠裡海市蜃樓的場景,我不甘於命運的擺布,不甘於命運的沈淪,可考研,我確實又考不上,我的未來在哪裏?

既然考不上全日制的研,既然考全日制的研不現實,我果斷放下糾結,果斷報了個「非全 」的研。

以前,之所以不考慮這條路,是因為:「非全」一則費用高,二則含金量低,我有點看不上,現在,在我買房後,經濟壓力已經緩解,我有余力,有精力來處理這件事。

此後,為了這個「非全 」研究生,我往返奔波於省會和小縣城,一堂課一堂課地聽講做筆記,回去後,把課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

當遍開課本時,我的眼淚就下來了,這才是我心中的生活,這才是我命中的圖騰呀,我本該過這樣的生活,卻被整整錯過了7年,彼時,我已29歲,離開大學校園整整7年光陰。

7年光陰裏,我從男孩成長為男人,腰包裏有了積蓄,經濟上自己可以作主,這錢怎樣花,我說了就算。我再也不用聽母親的嘮叨,我再也不必聽別人嘲笑我「理想像肥皂泡 」,我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以前,做決定時,總是得問母親,彼時,讀「非全 」的我已經完全成長,我認定的事根本無暇顧及他人的意見,我一個利利索索就作出了決定,根本不想聽旁人的說三道四,看別人的眼色行事,29歲的我拼命掙錢,活出了自己的自由。

向前一步,天地寬。

三年之後,我成功取得「非全」研究生學歷。此後,好運接連而來,省裏的一所高職院校公開招考輔導員,條件就是研究生學歷,不限制「非全」與全日制。

我二話不說,幹脆利索地報了名,進行了筆試,院校要8名輔導員,我筆試排第6名,最後經過面試,成功錄取。

當我回鄉鎮辦理調動手續時,領導是無限的可惜:

「你這麽大人了,可要考慮請楚呀,再等等,下一步,就能上副科了!」

我微笑著拒絕他的「大餅」,「副科個屁呀,老子都七年了,連個影兒都沒有!」 這兒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普通人沒點背景和關系,指望提拔猶如指望天上掉餡餅,小地方到處是人情,到處是關系,到處是背景,哪有普通人的出路?

母親哭天抹淚,大聲指責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會後悔的!」

後悔個屁呀,就是年少無知,對父母太孝孫,才毀了我的大好前程言,現如今,我自個獨立主事,還要聽你一個連省城都沒去過的人的嘮叨不休,我連話都懶得說。我這一生,每向前一步,母親都是拼命阻攔,她好象從來沒有支持我幹任何事!

人生呀!人心呀!唉!

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弟,可弟弟沒怎麽讀書,生活也不如意,所以,這些年來,尤其在我父親病倒之後,母親便牢牢地把我抓在手上,握在掌心,生怕我飛走。當然,這些道理是我後來才琢磨出來的!

我沈淪在命運的谷底,在小鄉鎮苦苦煎熬,誰又理解我的苦處,我的心酸呢?我不靠自己,我還指望靠誰呢!

人生到了55歲前後,你會發現身體會出現斷崖式下跌,不是耳聾耳背,就是神情呆滯、反應遲緩,若是疾病纏身,腰彎背駝背,再頂上一頭白發,那就直接開啟了老年模式,更是讓人感慨。猶如我父親一般,直接臥床。

所以,人,這一生,應該抓住時機早早奮鬥,這一生,應該起起落落,有悲有喜,有過奮鬥,有過坎坷,至少你奮鬥過,掙紮過,追求過,即使失敗了,人生無悔,倒也說得過去,然而,更大多數人悲催的一個事實卻是:

太多人的在狹小圈子裏,浮上浮下,根本無暇看到外面的廣闊、真實的世界,在狹小的環境裏,局限了自己的一生。所以,當後悔時,人們也許會喃喃自語,我的人生本不該如此的草率,如此的潦草,我的人生本該有大的成就,可事實上卻是,我,這一生,平凡如草木,終究沒能走出去,在這個小圈子裏,廝混了一生,浪費了一生,悔不當初呀!

幸運的是,我終究絕地反擊,成功上岸,在省城這所高職院校工作,妻兒也都到了省城,又是一重天。

有相熟的人說:

「可惜了,過幾年就是鄉鎮了!」

對於這些,我不屑一顧,鄉鎮長我從來不指望,即使當上,我也不稀罕,更何況無背景無關系的我根本沒戲。我就稀罕能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看到更大的真相。

在高職院校入職兩年後,我又成功考上了博,而後進入省城的一所二本高校,擔任教職,我此時33歲,生命的美好都在眼前,一切尚不晚。

對於我這樣的普通家庭走出來的人來說:

「讀書就是最好的路,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沒有之一。我試過了所有的路,只有這一條,可以走得通!這是唯一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