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璀璨的華夏賞石文脈中,最值得一說的兩位,當屬唐代賞石收藏家牛僧孺與賞石家白居易。
牛僧孺,(公元779年—公元847年),字思黯,唐代政治家、文學家,古代賞石收藏界第一人。
白居易,(公元772年-公元846年),字樂天,自號香山居士、醉吟先生,唐代文學家、詩人、政治家,古代賞石理論奠基人。
為什麽說這兩人,唐代還有很多著名愛石之人,這兩位在中唐時期,可把賞石文化玩到了高度。
牛僧孺與白居易兩人有著非常深厚的友誼,兩人也經常品石作文,有著共同的愛好興趣。
但是,兩人的賞石觀一致,愛石觀不同,一個賞石藏石,一個賞石不藏石。
兩人是誌同道合嗎?這非常有意思,值得細品研究,牛僧孺與白居易經常一起品石論道,從品石中發現石之自然美,提出奇石自然美者,惟牛公也。
牛僧孺坦言:「嘗與公迫觀熟察,相顧而言,豈造物者有意於其間乎?將胚渾凝結,偶然成功乎?然而自一成不變已來,不知幾千萬年,或委海隅,或淪湖底,高者僅數仞,重者殆千鈞,一旦不鞭而來,無脛而至,爭奇騁怪。」
而白居易,為了紀念二人的賞石興趣友情和記載牛僧孺的愛石情愫,白居易特於會昌三年(843)五月題寫了著名的【太湖石記】,簡明而深刻地闡述了有關藏石賞石方面的理論與方法,從而提升了牛僧孺在古代石壇上的影響。
鑒於牛僧孺藏石甚多,且多佳作,抽象具象均有,形神兼備,獨樹一幟,牛僧孺因而被白居易視為唐代的藏石大家。
這個對牛僧孺定義的唐代藏石大家,可是白居易文作中的產物,事實是否如此,可以看牛公的藏石記載。
牛僧孺在洛陽城東和城南分別購置了一所宅邸和別墅,他「治家無珍產,奉身無長物」,「遊息之時,與石為伍」。
牛僧孺在各地任職的朋友同好都知道他有石癖,便千方百計搜奇獻瑰,「公於此物獨不廉讓,東第、南墅,列而致之……三山五嶽,百洞千壑,視縷簇縮,盡在其中,百仞一拳,千裏一瞬,坐而得之。」
牛公不愛錢財,惟石才可受之,滿滿兩個府邸的奇石,而石種多以太湖石為主,也可謂他們是太湖石賞石文脈的鼻祖。
牛、白二人之所以喜愛太湖石,也源於牛公的牛李黨爭中的政治影響力,牛公愛石藏石也是一種以石賦情的雅趣,白居易之所以賞石不藏石只因他也是政治家,避嫌牛李黨爭,所以兩人誌同道不同,但都具有家國情懷的石之情愫。
其中,蘇州地方官輾轉搞來幾座「奇狀絕倫」的太湖石峰贈予牛公,「池塘初展見,金玉身凡輕。側眩魂猶悚,周觀意漸平。似逢三益友,如對十年兄。旺興添魔力,消煩破宿酲。」
牛僧孺激賞之余,寫成一首40句的五言長詩,寄奉同好白居易和劉禹錫,白、劉二人前往觀瞻後,也大為稱奇,各自奉和了一首。
白居易稱贊其「在世為尤物,如人負逸才」,自嘆雖曾為蘇州刺史,卻無緣得此奇石,「共嗟無此分,虛管太湖來」。
劉禹錫在詩中也提到:「有獲人爭賀,歡遙眾共聽。一州驚閱寶,千裏遠揚舲。」讀來令人想見其風采。
牛僧孺在邸墅中羅致了大量的太湖石峰,朝夕相對,如坐春風,「待之如賓友,親之如賢哲,重之如寶玉,愛之如兒孫。」
並把太湖石峰從大到小分為甲乙丙丁四類,每類分別品評為上中下三等,刻於石表,如「牛氏石甲之上」之類,這便開了唐末宋初品石之風的先河。
牛公這種依據石型大小,劃分種類,每類又品評三等,刻於石表的作法,與今石展設定、評獎定級猶如一轍,這兩人的賞石、藏石、品石可謂千古絕唱,放到現在也是賞石藏石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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