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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動物園,版納「回來了」!

2024-05-25動物

上海動物園的版納「回來了」,一歲的兒子康康和五歲的女兒美納「緊緊跟隨」在她身邊。在上海動物園建園70周年之際,上海美術學院教授蔣進軍的雕塑作品【版納和她的孩子們】亮相。

三頭形態各異的「大象」以一起嬉戲的姿態出現在距離大象館不遠處的空地上,與仍在象館扇著耳朵悠悠散步的「大象爸爸」八莫遙遙相望,一家如同「回到從前」,超越時空般再度聚首。

雕塑家蔣進軍與雕塑【版納和她的孩子們】 ©王凱

記憶中的版納

許多上海人的童年記憶中都會有大象版納的身影,孩子一進上海動物園往往掠過鳥館猴山直奔大象館而來,在大象的特殊「味道」中沈浸一陣子,目睹這些龐然大物「目中無人」地站在空地上曬太陽,卷鼻子,晃尾巴之後,才轉身開始正式的動物園行程。

版納就是象館裏明星級的寶貝。

1971年,在征得國家林業局的同意後,上海動物園組織人員前往雲南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境內的深山密林尋捕野生大象,版納由此而來,1972年5月,經過磨合,8歲的版納落戶上海動物園。上世紀曾有部以版納的經歷為主題的科教片【捕象記】,之後,這個故事又改編成了同名連環畫。

自1978年產下首胎後,版納便再也沒有臥地休息過,夜晚再累,她只把鼻子掛在欄桿上打一會兒瞌睡。

長達40年的站立使得她的關節和腳底造成了慢性損傷,版納此生只有兩次躺倒,一次在2017年,中暑體力不支倒地,另一次在2018年,死亡使她永久地躺在了大地的懷抱裏。

雕塑家的版納

為了要創作動物雕塑,蔣進軍無數次進入動物園,近距離觀察各種光線下動態中的亞洲象行動特點和皮膚肌理。

雕塑家蔣進軍在修補基座 ©王凱

盡管版納青壯年時期留存的照片資料不多,但蔣進軍表示:

超級寫實主義作品更多地關註細節和物件。雖然本質上參考照片,常常對描繪的主題處理得更柔軟更復雜,使之表現成一個生動的物件。若在現實中,版納,康康,美納不可能以雕塑中的姿態同一時空出現。

和版納相處多年的上海動物園園長裴恩樂成為蔣進軍半年的創作時期中交流最多的人,在創作中,亞洲象的生理特征尤其不能搞錯。

蔣進軍說:

亞洲象的腳趾十分特別,前面的兩只腳是五趾,中間三趾大兩邊小,後面的兩只腳是四趾。相比較大家熟悉的非洲象,亞洲象的耳朵小而薄,呈菱形,有一個耳朵尖尖垂下,且亞洲象的脊背拱起,沒有凹陷。

雕塑版納的身高達到2.5公尺,身邊一歲的康康尚不及它的腿高,母子倆的鼻子相互勾連纏繞在一起,用大象獨特的語言表達著母親的慈愛與小兒的嬌憨。從正面角度望去,版納的眼睛微微垂下,深情地凝望小象。

大象肌膚上的紋理溝壑縱橫,既看似有規律又實際上沒有規律可循,藝術家的創作只能在查閱大量動態資料之後,再結合自己的經驗進行創作發揮,同為母象,版納身上的肌理就更深更密,女兒美納就淺而疏朗。

為了定格記憶中的美好時光,蔣進軍創作的雕塑版納不是進入老年期瘦弱的版納,而是青壯年時期豐腴的版納,在創作進入最後的修改狀態時,他還根據園方提出的版納脖頸間應該有皮膚松弛垂下的皺褶的意見,進行了調整。

八莫的版納

動物的敏感總是令人驚奇不已,當記者走進大象館,站在護欄邊與蔣進軍一起聊起版納往事,與版納恩愛相處朝夕相伴了四十余年的公象八莫竟然遠遠地從院子深處一路晃了過來。隔著水溝,他面對著我們伸出長鼻不斷前後搖動,仿佛用行動參與到談話中來一般。

「八莫很少會這樣做,可能,他聽到我們的嘴裏說出了版納的名字吧。」蔣進軍說。

蔣進軍畢業於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大象館隔壁猩猩館門前的大猩猩雕塑也是他的作品,用雕塑「復活」人們心中喜愛的動物區別於他平日的藝術創作,讓遊客撫摸親近超級寫實的雕塑就如同撫摸動物,親近自然。

其實,上海動物園的動物雕塑都出自前輩雕塑大師之手,比如中國第一代留學歸國的雕塑家周輕鼎創作的【大熊貓一家】、女雕塑家王合內創作的【小鹿】……當初做猩猩雕塑時我就想,大象館門前的空地上應該豎有大象雕塑,如今,夢想成真了。

新演藝工作室

作者:徐翌晟

編輯:吳旭穎

圖片:王凱 攝,主辦方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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