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節,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正是觀鳥的大好時光。連續幾次巡河,水鳥還是那些水鳥,老等(蒼鷺)還在老等,雁鴨成群,天鵝戲水,不時相遇兩只中華秋沙鴨。
中華秋沙鴨
每次都是從縣城開車沿洛河一路向西,走走停停看看,始終也沒看到「在路上」在汝河看到的東方白鸛之類,值得欣慰的是,再次在一群紅尾斑鶇中看到了幾天前剛剛加新的赤頸鶇。
赤頸鶇
換換生境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恐怕是多數觀鳥人的經驗,巡河後進山這也是我的習慣做法。大年初四這一天,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早早吃了飯向著祖師廟山出發了。
祖師廟山
按照昨天晚上的預案:三裏廟村道和武家嶺半山腰為第一站。剛停好車,一小群金翅雀伴隨著悅耳的歌聲從頭頂呼嘯而過,向溝裏撲去。趕緊跨上望遠鏡背上大炮向溝沿追去,這是個巨大的天坑似的環形大溝,然後向西北變窄如蝌蚪的尾巴伸向山下的洛河,溝裏樹木繁茂灌叢密布,遠處還有廢棄的房舍。由上而下又是順光,視野開闊一覽無余。
我坐在溝沿一塊大石頭上靜等,技梢晃動處一群棕頭鴉雀,嘰嘰喳喳蹦蹦跳跳歡快而去,這是一群天生無煩無惱活潑可愛並且總是未見其影先聞其聲的小精靈。忽然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又有動靜,急忙舉起望遠鏡細看,三道眉草鹀,這種鳥雖說菜但是也很漂亮叫聲也好聽,只是現在沒叫。有一只鉆出灌叢跳到稀疏的草地,臉頰脖頸灰不拉嘰的,啊,這是一只灰眉巖鹀(戈氏巖鹀)。一眨眼又鉆出一只黃臀鵯落到技頭,不時跳起飛到空中旋轉一圈又落下,它是在啄食空中的飛蟲。又待了一會兒,見沒有其它什麽鳥出現,起身向溝那邊轉去。美好的時光總是步履匆匆,一看表可十點多了,繼續開車向第二站祖師廟東溝進發。山路陡峭彎彎曲曲,一冬沒有上山,武家嶺路段又翻修加寬了,很快來到第二站溝口,然後步行向溝底走去。一路上的感覺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灰眉巖鹀
來到溝底開采礦石處(已廢棄),多次來過這個地方,有采礦石采出來的懸崖峭壁,有茂密的叢林,有星星點點的山泉水,曾經多次出現過奇跡。我像往常一樣到平台的大石頭上坐下,曬著暖暖的陽光,就這樣坐著。此刻的我多麽像那位獨釣寒江雪的蓑笠翁,遠離塵世紛擾沒了名利羈絆,他俯視河面,我環顧山林仰望藍天,守候等待寧靜淡然,心無旁騖樂享自然,充滿希望也充滿懸念。
紅頭長尾山雀
溝右邊枝叢中先是紅頭和銀喉長尾山雀紛紛登場,然後兩只山噪鶥一前一後尾隨而來,靜了一會兒一小群三道眉草鹀夾雜著灰眉巖鹀鉆來鉆去,見的多了已經不屑一顧。扭頭左邊一看,驚喜出現了,一只象麻雀似的有點兒紅的鳥,在陽光下非常刺眼,肯定是只好鳥。我急忙端起大炮瞄準,由於技梢遮擋幾次對焦未成,飛到了溝右邊樹上,急轉鏡頭跟蹤,這家夥真是狡猾,一直躲在枝杈後邊,啪啪啪先拍下來再說,端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只好胳膊肘頂在膝蓋上描著它,看它換了一個位置趕緊又是啪啪啪一梭子,這次免強露了個臉兒,然後向遠處飛去,前後也就幾秒鐘,真是驚鴻一瞥曇花一現。難道是北朱雀?不可能啊,這兒海拔最多四五百米。那麽會是什麽鳥呢?本來想往溝裏追去,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老妻的電話,餵了幾聲沒有回應,原來是溝裏沒有訊號,奇了怪了,沒有訊號為什麽會響鈴。一看時間已經12點多了,知道是催我回去吃飯,第三站祖師廟山頂也沒時間上了,只好打道回府。
中華長尾雀
回到家急忙匯出照片,在電腦上放大檢視,先查了北朱雀,的確不是,又查了類似的鳥,覺得象長尾雀雄鳥。發到鳥會群裏確認,經過老師們熱烈探討,確定是從長尾雀中分離出來的中華長尾雀,檢視【洛陽鳥類彩色圖鑒】僅記錄過一次雌鳥,果然是稀有好鳥。這是我在新年的第7次加新,也是自留地的第250個鳥種,個人鳥種數第300個。稍有遺憾的是距離太遠,僅僅是記錄照而已。
中華長尾雀
心有不甘,想著長尾雀是向溝下飛去,要是從下往上進溝會不會再遇到呢?下午又攀上老妻從下面溝口進去了一趟。老妻對觀鳥不是多感興趣,但是很理解和支持我的愛好,攝影窮三代有些誇張,拍鳥更燒錢卻名副其實,對我裝置的鳥槍換大炮毫不吝嗇,這一點兒非常感謝老妻,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從2016年暑假觀鳥開始走到現在。
老妻
尋鳥不如遇鳥。下午去,未再相遇長尾雀,但是有老妻的陪伴,並且在毫無知覺中給我拍了一些工作照,興奮的心情更甚於加新長尾雀。